Thursday, January 24, 2013

被慢火烹煮的青蛙

假期中的员工,忙碌中的妈咪。
就连想写这么短短一篇文,也停停续续了好几次 、好几天。
于是老想到儿时常听的一首童谣里的歌词。
「不管风吹雨打,不管星期或例假,我的妈妈从来不放假,工作为了家......」
这首歌的歌名叫做「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」。
虽然,天下的妈妈不尽然都一样。
然而妈妈是没有假期的一种职业(若能说它是一种职业),这点肯定没错。

时光飞逝啊〜
澔澔也有三个月大了。
周一至周五,来来回回被寄放在保姆家,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。
我不知道他习惯了没有。
我当他是明白有「去安娣家」这回事的。
所以当我们带他到商场去逛街的时候,看见他一坐上车就有点怪怪的(大概是我们自己心理作用),还会特地告诉他:「我们现在是出去吹吹风,不是去安娣家哦!」
然而,说不定他其实很喜欢去安娣家。
是我们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在自己家才最快乐?(不过那又怎么可能呢〜)
不禁憧憬,他何时才真正能够开始懂得感受到、并且可以表达出他的快乐与不快乐。

而我自己,感觉上仿佛永远不会习惯——至少,目前并不习惯。
也许因为我自己从小就是全天候窝在妈妈身边的小孩,我一直能够感觉自己被深深地疼爱。
但这些在我小时候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如今却显得那么奢侈难求。
如果澔澔他懂,他是否会感觉有些什么欠缺呢?
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呢?
而我,因此而感到遗憾。
不过,梁朝伟说的嘛——人生无憾多无趣(但这梁朝伟是什么心态啊?)。

其实,澔澔的保姆也没有什么不好。
当然,一些小细节上的东西,我依然有所「嫌弃」。
也许有人会认为那是我个性爱挑剔。
我倒认为那是因为我自己做事都很认真,所以才会觉得别人做得都不够好。
不过,值得庆幸的是,澔澔貌似没再那么日夜颠倒了。
至少,没有那么迟睡了。
他开始可以在十二点或一点左右进入梦乡。
我深深感恩。
也深深期待很快可以脱离披星戴月的日子。

即便如此,我其实也开始对辛苦、甚至痛苦的事情感觉麻木了。
就像一只被慢火烹煮的青蛙,我已渐渐地被澔澔煮成他需要的样子了。
一切的苦痛与疲惫,仿佛都变得理所当然。
好像当妈妈就应该如此。
好像人生本就是如此。
也许我很快地就会觉得自己并不需要那么多的休息,或觉得自己可以承担得更多。
这些都是即将被煮熟的现象。
某天被完全煮熟了以后,不只不痛不痒不埋怨,搞不好还沾沾自喜自己走过了这一段啊〜

Friday, January 18, 2013

罄竹难书的日子

2013开年以来,一直都还没有时间写些什么。以往每年年头都会写下一匹布那么长的new year resolution,今年一项也没写下。半个一月就这样过去了,崭新的日记本,一个字都还没有出现。

我好像已经没有梦想了。生活或心情也仿佛没有什么想要记下的了。但是,这只不过是「好像」和「仿佛」的事情而已。事实并非如此。只是事实有点被深埋……因为,全新的生活,实在太忙碌了。

这些日子以来的育儿心情,罄竹难书。自澔儿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之后,我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外表看得见的除了憔悴得特别明显之外,还是跟以往分别不大。外表看不见的,却有很多的不一样了-﹣当然,想法和心态这些东西要说有多不一样,也很难言表。我想说的不一样,主要是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浅眠的人。半夜三更不管睡得多熟,澔儿稍有些许动静我就会惊醒。于是,虽然他每晚只是需要醒来吃奶一或两次,我却醒来五六次,甚至更多。而且,我偶尔还会做这样的梦:梦见自己在喂奶。更严重的,是我曾经多次喂奶喂至不自觉睡着了,然后惊醒时发现澔儿竟然不在我怀中!朝他的小床望去,发现他酣睡在那里,才发现我并非喂奶喂到睡着,而是我做梦梦见自己喂奶喂到睡着了!这样的梦境,还竟然不断地重复了多次!

回到公司上班以后,我还发现自己连指纹都不一样了!门口的指纹认证,试了好多次都无法通过,结果要重新设定。以前的我,是不是已经被换掉了?后来,我才终于发现,好像是洗奶瓶洗得手指头都干燥得脱皮了。我还以为,专门用来洗奶瓶的清洁剂既然无毒,也应该会对皮肤很柔和。却原来不会。

而说起洗奶瓶这件事情,它总是让我想起以前做实验的那段日子。也是这样拿着一个刷子、这样一个一个瓶子地认真洗。也是这样,洗完以后还要消毒,以防止任何细菌的交差感染。那个时候,有段日子每天都要洗数十个甚至上百个比奶瓶小几倍的瓶子,总是一边洗一边自嘲自己好像在做洗碗工。也许那段经历太没齿难忘,我现在每天洗才那么十多个的奶瓶,都还是会联想起。

即使是过着这样听起来有点夸张又有点无奈的日子,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地期待和喜爱周末的到来,以便可以一整天跟澔儿混在一起。周一至周五,我每一天去上班前看见澔儿那有点可怜兮兮的脸,我总想当天就回去辞职好了。每天下班回家看见他有些懵懂呆滞的样子,我都感觉非常心疼。

自从澔儿被寄放在保姆家以后,开始变得跟之前不大一样了。之前,平时只要没在睡觉,他都会吵着闹着要人抱,很少有静下来的时候。但是,第一次去保姆家回来后却静静的、呆呆的,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,不哭不闹,连咿咿呀呀也没有,甚至连眼睛也不看我,我伤心得泪如雨下。我不断地在想,他是不是明白自己被寄放在别人家这件事。他是不是不快乐。

后来的每一天,他都一样,回来后静静地自得其乐。大家都说很好啊,保姆替我训练宝宝了。可是,我一直感觉很难过。那个时候,宁愿他吵吵闹闹地,才像我的澔儿啊!所幸他现在静了半小时或一小时后,就会开始四处张望。待观察以后,仿佛发现是自己的家了,方开始发出声音。我不知道,要到什么时候,我才能走到像大家说的那个阶段,那个把宝宝寄放到保姆家后不是感觉不舍而是反而感觉轻松的阶段……

最近开始听见新年歌曲了。每次听见,心情都格外愉快。我已经有好多年不喜欢过农历新年了,但是我想,今年的我,应该会很喜欢这新春佳节,即使它可能多么地疲累。我想,澔儿他也会很喜欢的……